这个春节是在重庆过的,儿子和他妈妈在节前就说过很多次了,说有六七年没有回去过她的娘家,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了。
想想也是,原来是三年的疫情,而且之前也因为各种原因。现在儿子也有十岁了,而且她自己的工作也算是稳定下来,就等儿子长大,好好读书,基本上就完成她自己的任务了。
没有必要去跟她争,她一旦认定的东西去争,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只能由着他,让她又任性一次。
2月9号是除夕,坐了晚上飞机到重庆,儿子的舅舅开车到机场来接。往梁平赶的路上经过长寿区的时候,山路上有段很浓很浓的雾,真是不愧于城叫做雾都的美称,于是写道:甲辰龙,腾云驾雾!
去汝城老家她不愿意去,到她自己的老家,就非常的活跃,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跳来跳去的,像个疯婆子。还跑到乡下去跟她以前的三个同学一起聚会,说起一个曾经因为工作上不开心的事情而轻生的同学,激动的时候眼泪狂飙。最后她们三个又约在一起,第二天去扫墓。原来重庆地区的扫墓并不是清明,而是春节。春节扫墓,也许有这个好处,就是有很多亲戚,也就是先人的后代能够聚在一起。
原来计划的重庆故地重游也泡汤了,因为时间的紧迫关系。 原来是想过沙坪坝、解放碑、白市驿都可以去看一看,最后就到重庆去逛了一圈,还要赶车呢。离开中铁五局整整有20多年,这20多年,重庆地区的发展,那是相当的快,虽然是山城,但它是直辖市,下面的县也是变成区了。
把自己最早的青春也奉献给了成渝高速公路,这么一段经历,也算是冥冥之中老天给我的回报吧!
那时候一起在中铁五局的同事,有些都已经因病去世了。幺鸡和达川,两个曾经印象深刻的同事。
兄弟曾教授因为这次感冒,听说躺了已经有三天了。原来布洛芬是需要登记身份证才能买的,现在也放开了。听说他有头痛,身痛,嗓子干疼,顺便就买了一盒去看他。
因为他老婆也不能跟着他调过来,他跟我的情况是一样的。我比他大几岁,或者是对生活的理解更加逼真,学会了怎么去排解,不至于一个人天天闷,也不至于那么压抑。而且早年对中医学以及古代的一些养生的了解,还有对佛家经文的一些学,可能对生活的苦难更多一些处之泰然与淡定。人嘛,都是要向死而生,忍受所有的磨难,最终才能达成自己的愿望吧。
业务上那天那个副高又急急忙忙打电话把我叫去七房,原来是有一位骨科的患者做完手术拔掉管以后发现呼吸困难,扣上面罩吸氧,血氧饱和度也只有86%左右。患者吸气时出现三凹征,也即是胸骨上窝、锁骨上窝以及肋间隙都出现了凹陷。叫麻醉护士找过来听诊器,认真的听了一下患者的心肺,主要是想排除是否气胸。心率并不快,也没有明显的气胸的肺部症状。主麻说感觉患者的脖子肿胀了,摸上去硬硬的。
这个患者是原来去会诊过的,因为骑摩托车发生车祸,全身多处复活伤。曾经在ICU住院两周,其后转到普外科去继续观察,而且并发有右侧股骨以及左侧上肢的一个骨折,想转到骨科去手术。会诊的时候发现,原来患者有气管的一个破裂,但是可能破裂口并不大。在重症室机械通气治疗以后,已经逐步的好转。由于年轻,术前患者的神志以及通气状况肌力,都不错,只是发音比较困难,有可能是气道状态导致。已经生命体征基本平稳,但是下肢的长骨骨折没有复位过来,是比较痛苦的,甚至于不能移动。早期的下肢骨复位当然是有利于他的快速康复。
可是这一次手术,既要做下肢,又要做上肢,按照常规,选择气管内插管全麻。
于是打电话给管床医生,叫立即做床旁的胸片(透视),彻底的排除心肺的问题。逐步理清思路发现,患者的气管小裂口是在气管的上段,也就是气管的颈段位置,在间断正压通气ippv的情况下,气体自然不会逸出到纵隔以及胸膜腔,造成一个张力性的气胸,从而引起一系列的症状,比如心率增快,血氧加速降低的情况;而整个颈部的状态也正好说明了在手术时间段内逐步溢出的气体形成了一个组织内气肿,当拔除气管导管以后,肿胀的气管周围组织自然会对气管造成一个压迫,引起气道的狭窄而造成的一个上呼吸道梗阻性质的吸入性呼吸困难。
在受伤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个细小的破裂口可能己初步的愈合,但是在正压通气的情况下,这些小的破裂口仍然可以慢慢的造成一些气体溢出,这就是他的病理过程吧。
既然透视已经排除了气胸,处理起来也就好办了。于是重新诱导,重新插上气管导管,转到ICU去缓慢复苏。采用同步间歇的通气方式simv,降低通气压,减少潮气量,这样,就又回到受伤后的处理方式了。
术后第二天、第三天随访,患者已经逐步好转稳定。
所以手术麻醉中遇到任何突发的险情,不慌是假的,但都要冷静的理清线索,排除最紧急的病因,根据既往的病史和病理来剖析病情,然后做出正确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