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燕赵,长于小镇。年岁尚幼即可开怀豪饮,旧时岁月,打酒论壶,从不问打何酒,老白干就是酒的代名词。
不是偏南,地理偏北,古时塞外从此出关,南北割环,中原关外,可以御寒可以壮胆,地贫天寒,怎能缺酒。
至毕业后,绝少三五好友聚饮,商业往来,渐渐变成茅五泸洋,老白干、板城和顺端不上酒席,上不得台面。但是味道一直记得。
那些年在银行,板城和老白干的授信,送礼都是一件件的和顺和古法,时至今日仍有留存,酒香就是和外面买的不一样。
老白干1915即获金奖,茅台为银,含金量其实没什么,那个时代,那个奖项,花钱即可。但是也有不一样,河北大地,人安土重迁,没有南方酒业的开拓进取,但是老白干不一样。北上南下,并购代言,啤酒饮料,各种折腾,六个核桃就是老白干剥离的资产。唯一不变的是固执旧有的味道,尤记得当年尽调,大师傅的泪水与骄傲,那是艰难生存仍不改初衷的坚持。
而对板城的印象是来自故事,尽调那天,正有台胞归乡,大买和顺,老人跪倒在土地上,涕泪四流,语无伦次,这就是家乡的味道,是我小时候的味道。爸爸,我带你回家了。
这喝的哪里是酒的味道呢,这里面有故乡,有过往。有乡音乡情,有青梅竹马,有再也回不来的小时候和过了奈何桥的爸爸妈妈。它凝固了时光,也不随着年轮老去,当你生有遗憾,杯中有酒,足矣!